Anperrow

随缘更新 完结十年起跳

复健小番外,一点回忆杀和现实偏差,发生在某人刚得到记忆的适应期。
朱大小姐视角。
要相信我并不是在写这对,露妹是单箭头forever。



————————————————————————

当她意识到春天过去大半时,同龄人早已把该玩的玩了个遍,而她还在四方高墙禁锢下温习礼仪。

本该能向母亲随意撒娇的——偷得半天闲也好,她心里微妙有些不平衡。都怪那个尚未谋面的未婚夫。那家伙一定逍遥自在极了吧,毕竟是未来公爵的最佳人选……谁让人家天赋异禀呢。

“小姐,再稳重点!这样成何体统?难道将来成为公爵夫人后您就是这样丢朱家的脸的?”

呸,这么想当你去当啊,更年期老女人。何况那小子能不能当上公爵还另说呢。她暗自撇了撇嘴,柔和地向礼仪女佣道了一声抱歉,转身继续练习那“尽显贵族优雅高贵气质”的步伐。

她的地盘不算很大,虽说父母在她身段长开后考虑过换到更大的庭院去,但被她拒绝了。也就是身为大小姐明面上的一点发言权作祟,两位终是同意了这在所有人看来都十分愚蠢的决定。

反正不过是从一个笼子换到另一个笼子里罢了,她没这么挑。她在撞上侍女私语时极不优雅地翻了翻眼睑,并在第二天换了一位屁话没有的老实人权当给对方的人生教导。

她们又懂得什么呢?金银珠玉,亭阁花榭,上好的绸缎与细腻华美的绣纹,从降生以来便铺垫着大小姐的人生。原本食不果腹的穷人看来是奢侈,便不会尝试理解常被囚在偌大闺阁中的寂寥与困苦;原本锦衣玉食的贵族看来是自由,便不会刻意经历饥寒摧残与无法实现欲望的窘迫。人与人之间生来是不同的,她羡慕能踏上青草追逐纸鸢的放纵,但不敢放弃她得来与既定的一切。为此日日在囚笼中啁啾歌颂黄金般的未来,就是她一生所该尽的义务与对命运的回报。

然而在第七次听闻墙外锲而不舍的鸟鸣后,大小姐终于不负众望地扭了脚,鼓起勇气向母亲表达了休息两天的愿望。母亲的沉默过于难捱,她敢肯定这种蹩脚的谎言绝对瞒不过去——但在一句“你父亲这几天不在家”的提示后出人意料地获准了。

她冷静地喂了一个下午的鱼,在几尾金鳞鱼差点吃翻肚皮之前及时醒悟过来自己在消磨本就不多的自由活动时光。

那么,该干些什么呢?



“小姐,这不符合老爷的规定。”

她偷溜出门时被埋伏在旁的侍女顺利拦截并遣送回房。老实人太老实也不是什么好事,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换人决定。

“你服侍的到底是我还是我爹?”

“小姐,这两者并不冲突。”

“行,各退一步,你跟我一起去。”她在柜子里扯上一件暗色斗篷,在小指上戴好储物戒指,拉下兜帽,将稚气未脱的大半面容掩藏在阴影中,露出的唇微微一勾。“母亲说了让我休息就是让我休息,但可没规定休息的内容。安全性也大可不必担心,我相信你魂帝的实力。”

女子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慢条斯理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天黑前我们就回来。”大小姐径直出了门,兼职保镖的侍女只好抛开顾虑,叹息着跟上了。

离开时大门口的侍卫倒没多说什么,也许还真是母亲发了慈悲……无所谓了,她想,能稍微从这个压抑的家族重负中解脱出来已经是万幸,若是今天运气不错,足够我回味个一年半载。

“不去逛街吗?”

“嗯……我想想。”她略略扫过门前喧闹的街道,叫卖着的商贩大多不是记忆里的那一批了。不言而喻,临近星罗城虽是较为繁荣,但普通商贾长期固定的可能性也非常之小。拥有铺面的都是在城中乃至国家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有他们的利益始终被名声、家底、权力保证着,然而平头百姓就没这么游刃有余了。

终于,凭借与生俱来的良好视力,她寻到了还算熟稔的摊位。

“要两个面具,我要这个。”

她并未向谁明说过她喜欢蓝色。类似于天空或是海洋,那种纯粹的、明净的颜色,象征着她所向往的肆意。面具上湛蓝水纹似要荡出边沿,她小心翼翼地扣在脸上,满意地将另一个面具丢给随行侍女。

“这样就没人认得我们了,走吧,去北边。”

“北边?您该不会想去星斗大森林吧?”

“放心,根本没到森林的地界。上次去天魂坐车回来时恰好看到那边有一小片桃林。”她确认面具已经固定好,将耳边溜出来的一缕黑发塞回去,悄悄嘟囔了一句“恰好看到很多人在那里赏花罢了。”

到达目的地时已临近傍晚,夕日下沉,一丝暖色光彩坠在云层下,桃林中唯有岑寂,往日人声笑闹都被天色驱走。她不由得有点失望,却也还是深吸一口气,走入那条游人踏出的小径。

身边全是纷扬的花瓣,大小姐有些低落的心情很快又因其恢复了正常。已是四月下旬,她听见身后女子念叨,小姐没赶上最好的时期呢。

的确,将近花期末尾,有些花已经蔫了,原本应该娇俏可人的粉嫩也略显暗淡。不应该奢求更多,她警告自己,能如此靠近已经是我的幸运了。

于是她继续向前走去,阖上眼去触碰枝杈与末梢的柔软。她想象这些美丽的物事如何盛开,如何被过客赞叹,如何堕与泥土化为一体。历经风霜雨雪灌溉后能绽放的颜色,也就是不足一月的生命用尽全力涂抹出的了。尽管如此,它们也仍然重复着一切,仿佛是无尽的轮回,又仿佛是从未凋零的永恒。

她又不禁有些微微伤感了,每一步的柔和触感似也在刺痛她。

“……美虽美,却尽是些脆弱的东西。”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一段路,前方站着两名少年。

“呃,少爷?”

“若是真能将这种颜色长久地保持下去,不论春秋炎寒,才能被称为真正的美丽啊。”

少年嗓音清脆而坚定,听起来与她年龄相若,一头金发被夕阳余晖渲染;他并未低头试图让身旁更为稚嫩的男孩理解,仿佛这一番话只为讲与自己,身旁其余万物都无关紧要。

“无法去追求这种强大的美丽,不过是废物罢了。”他哼笑一声,短靴碾过残破花朵,干脆利落地转过身来。

她呆住了,手脚仿若都陷入一树温柔色彩的束缚,浑身僵硬,无法移动半步——眼前的人有着一双冰蓝眼眸,两圈深邃瞳孔泛着暗光,在细碎额发遮挡下仍熠熠生辉。

这是,重瞳……?

少年终于注意到了呆站着的她,动了动眉毛,眸中灼热的光芒慢慢冷却下来。

“不是说已经没有人了吗?”

“那个……少爷,我也不清楚啊,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来了……”

金发少年轻微皱眉,须臾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神情几不可见地复杂一瞬,又恢复成冷淡模样。

“算了。以后母亲叫你带我来散心就别理了。”他瞟了一眼来人,又补上一句,“我不喜欢赏花。”

他绕开她大踏步离开了,小侍从急得迈着短腿高呼“少爷等等我”,声音逐渐淹没在簌簌飘下的落花中。


“华斌?”

“……啊。什么?”被唤之人似从怔忪中突然惊醒,迟缓地揉了揉眉心。“怎么了?”

四月的春光仍易催人入睡。朱露转头去看窗外叶间投影,斑驳亮点晃在罅隙间,溅起一片喧嚣。二班课间的气氛也颇为热闹,但自己的未婚夫通常是不会有闲心去与同学做社交活动的。一般来说他会在课间整理笔记,或是预习一些超前课程,偶尔会试着做一些小范围内的魂力微操。我明白,为了复仇,朱露想。她当然清楚自己在这场不可及的争斗中插不进半句话语,若是精神遭受鞭笞,在戴华斌看来任何人的施以援手都是侮辱。她只能咬咬牙,凭自己不算出色的天赋勉强跟上。

但近来有什么变了。她盯着未婚夫握笔的左手。

“你什么时候学会用左手写字的?”

“这个?”他的手顿了顿,挑起眉,“我一开始就会。左右手都是惯用手。”

“是吗……因为我以前从没见你用过左手。”朱露尽力使自己不露出疑色,垂下眼轻轻说道:“我以为你就是这样了。”

“……你原来并没有完全了解我,将来也不须太过了解我。又不是什么好事。”

她听到对方一声轻笑,很难辨出其中是何种情绪。

“中午不用等我了,我有点事要处理。”戴华斌很快便跳过这个话题,以平常淡漠语气说道。他将笔夹在书中,在上课铃敲响时准确翻出另一本教材扔到桌面上。

看起来一切未有变化,老师,同学,刺耳的鸟鸣声,除了未婚夫近来略微疏远的表现——这不是什么大事,鉴于他们之间的差距与他一雪前耻的急迫心情。

但不对劲,她想。有什么已经改变了。

也许是慵懒的春光让她产生了幻觉,也许是未婚夫过久的恍惚时长,又或者是那双蓝眼睛中偶尔崩裂出的灰色。她想起多年前的第一面,在樱色与暖光烘托下的耀眼湛蓝。她不得不承认迷上对方的原因就是那份对于未来的笃定与霸道。那是太过骄傲的存在,让她这种被锁住的囚徒也有了展翅的祈愿。为了他究竟改变了多少,她已经记不清了。

但祈愿终归是祈愿。

她永远是来迟一步。无论是赏花也好,还是跟随仰慕的那个人也好,她所见的临近残败破损,唯有痕迹存留。究竟还有多少是她无法理解的,亦或是她不能去了解的,只能在猜测的漩涡中越陷越深。

永远永远,只是追逐着你的背影。永远只是迟那一步,而你甚至未能回头看上我一眼,便加快了步伐,最后只剩我循着痕迹踽踽独行。

我还要如何坚持下去呢?你踏上的到底又是一条怎样的路途?

无人作答。

窗外有鸟雀从树荫中扑棱棱飞出,透明的羽毛与落叶飘散,而那自由的生灵已经消失在云端之上了。

朱露叹了口气,听从老师指示翻开了面前的书。




Fin





“何况那小子能不能当上公爵还另说呢。”

↑毒奶也是与生俱来的。

写完会觉得自己写得什么狗屎,但为了不鸽还是无耻放上。所以其实主线还是鸽了不是吗

左右手都是惯用手明显是扯的。想想之后的剧情就晓得为啥他左手也能熟练无比了……嗯,现在还处于混乱期,偶尔会习惯性用未来的做法。

有些小细节和伏笔。真的能写到用上伏笔的地方吗。

二设太多啦…。

相信我,我推的是桃华,这只算是个捋这对娃娃亲的理解的xjb扯而已。

实际上从原文看我都一直觉得少主并不喜欢露妹,就算是后来他从一个狠毒不择手段的变化到痴情愣头青(我:???)的谜之洗白,我也不觉得他喜欢露妹,更多的是承下这份责任而已。

不是为了私人感情而是为了责任决绝地断手毁容,这点挺苏的。包括他前期有时候很嫌弃露妹但一遇上威胁还是挡在对方前面这点。

真正的喜欢…少主对秋爷勉强搭边吧,因为在他性格中慕强占了80%这样。

少主应该算是秩序恶,可以为自己的目标不择手段,但也有原则。虽然讨厌自己爹和哥,毕竟还是公爵府出来的,涉及到国恨这种还是能看清的。

Ps,我流少主设定上是被尼桑用暗杀兵杠过的,所以别期待他对尼桑有什么好感。再,因为他很嫌弃父亲的渣男行径,所以对爹也没什么好感,所以不像尼桑一样十分憧憬老爹(的爵位)。

尼桑也是有二设的(你快停下来说得快比原文多了)

评论(18)

热度(14)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