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perrow

随缘更新 完结十年起跳

Teeth Of Nidhogg(3)

>1.03



“感觉如何?”女人退开一步,歪头打量面前气息堪堪平稳下来的少年。

“最近的事情,都是你搞出来的?”他睁开眼时还是与往常一样阴沉着脸,但浑身上下多了一股晦暗颜色,仿佛存在于此的并不是生者,而是一个从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

“当然——不全是。”阿克夏耸了耸肩,食指在空中画了个圆,“只有前几天的梦是我诱导出来的而已。不过你可真让我吃惊,居然把记忆空间都给弄崩了,看来真实的你怨念颇深啊。”

“真实的我?”戴华斌皱了皱眉。

“是这样的,跟你从头解释一遍。”女人又蹦到窗台上翘起二郎腿,“首先,这个世界是有神存在的。”

“废话,史莱克学院最初的七怪……”

“不不不不,那个——那个不叫‘神’。在我看来,那些只是更高一层的‘人类’,而且毫无自知之明,还瞎模仿神明的恶趣味玩弄他们原本的同胞。”女人咧开嘴。“我指的神是……创造一切的、编排一切的,就连那些所谓神的一生也都是被他操纵的,限制这个世界的‘规则’。”

戴华斌没有反驳这离奇的说法,眯眼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你刚刚所看到的一切,就是你原本的轨道了。很可笑吧?一生都被控制走在既定轨道上,没有任何自我意识的滑稽反派……不过你可是第一个在我诱导之前能够稍微挣脱出来的人,虽然后来又被规则修正了;这说明真实的你,也可以说是经历了未来一切的你,”她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笑着解释,“拥有强烈的执念。连未发生的剧情都因为‘真实’的意志被处于‘现实’的你窥见了一角,让我都不得不惊叹呢。”

他无法马上相信面前的女人,但她倒是说对了一点,他想。他垂眼让那些刚刚储存进记忆的画面流过脑海,从最初的冷眼旁观,到最末的残废毁容,如果他的“真实”没有深入骨髓的执念予他摆脱控制的机会,他有可能还毫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一切。当然获得完整记忆他也足够了解这执念的由来。

恨意。成为那种被操控的、一生行于规划道路上的牵线木偶,对他来说是毕生耻辱。他可是星罗帝国公爵府的次子!论说骄傲他不会比皇室血脉少一星半点,何况他从小就是公爵府众不敢忤逆的少主人!他任凭怒火在胸腔中肆虐——那“神”……是他创造了我,是他予我此等骄傲,到头来这引以为豪的天赋、这十几年来的人生,全都是为了最后将其碾碎摧毁吗?

他的出身、他的资源、他的权力,固然是“神”给予的,但……他为此付出了多少,经历了什么,都埋在空白的深渊里,没有人知晓也没有人会感兴趣,他们只会对昔日风光少年坠入泥潭的狼狈拍手称快罢了。

他打了一个寒噤。

“……你的梦呢,是我基于‘真实’的记忆创造出来的,本来目的就是想让你感受下你的执念有多牛逼而已,没想到‘真实’那家伙……呃,可能是受未来结局的刺激太大,脑子有点不正常,居然为了把假想敌干掉直接拆了梦境……”阿克夏脸上表情扭曲了一下,用古怪的语气发问:“不过现在的你,也与‘真实’相差无几了吧?”

“不清楚。”他掀起眼睑,双瞳里沉着些暗影,“那个满是线的空间又是怎么回事?”

“啊,那个是——我称为‘里世界’的地方。”她嗤嗤地笑出声,“每一个候选者都会经历的,若是他们挣不断命运之线,自然就没有获得‘真实’记忆的权利。你在弄断那些线之后看到身前碎了一块吧?那就是记忆屏障。傀儡其实都有机会打破那层‘真实’与‘命运’间的屏障的,不过嘛……就算有些人打破了,于整个计划也没有任何用处。”

“所以,你做这些事到底是想干什么?”戴华斌终于把这个问题问出了口。

阿卡夏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兜帽下的眸光闪烁,全身的轻佻都缓缓收敛起,余留下慑人的肃穆:“我的目的——我们的目的是……”

“……弑神。”

他被这答案震悚半晌,心下不知该为其狂妄自大的笃定感到可笑还是敬佩,女人就复回归了原本神色,笑嘻嘻地建议:“如何?加入我们的计划吧?反正你对‘那位’也没什么好感,不如就……”

“不,我拒绝。”

“等等,你先别忙着拒绝……”

“我拒绝。”戴华斌终于冷冷地笑了,直视着愣住的女人。“是的,我痛恨被他控制,但是你——恐怕也没好到哪里去吧。嘴上同仇敌忾,但这段时间的事情,包括使我醒来、拉拢我成为你计划中的一员,实际上都在你的操控中不是吗?你和他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因为互为敌人罢了。”

“我不管你是想利用我也好,帮助我也好,恕难从命。”他弯蜷手指,暗暗催动起魂力,唇线弧度冷厉:

“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干扰这道路了——我的复仇由我自己来完成。”

阿卡夏微张着嘴,无言地看着少年,须臾突然轻笑起来,渐渐转成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有骨气,我还是低估了你!人类果然能带来一次又一次的惊喜啊!”

戴华斌眯起眼,手心里一片冷汗。

“——但是!”女人止住夸张笑意,语调瞬间冰冷下来:“你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现在的你于我而言……”

“……貌似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

戴华斌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输出最大魂力,蹬地如离弦之箭一般朝门口蹿去,却猛然被一股无形力量硬生生地卡住,无论如何挣扎都突破不了。阿克夏慢悠悠地滑下窗台,闲庭信步般朝他走去,双手一个奇异起势,缓缓下压。他顿时感到巨大压迫施于全身,坚持了一会儿终于不支,膝盖重重磕到地上,接着是躯干,四肢,头颅,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掌将他按压在地上,动弹不得,连话都说不出口。

“我说过了,想跑出去是痴人说梦。”她看着伏在地上的少年,声音中寒意四溢。“我承认你很不错,但总归让我不高兴了。浪费这么多时间可不是为了听一句‘我拒绝’的。”

“我清楚这是扭曲了你的意志,和‘那位’并无区别,但我不想说什么‘这是为你好’的屁话。我就是自私地为了计划,为了不辜负所有向计划中倾注心血的人类。”她从腰上空间囊里取出一具巨大的黝黑骨架,在空中沉浮,目光冷然。“同时也是为了我存在于这世上的意义和缘由。”

“那么,开始吧。”

那狰狞骸骨随着阿克夏的动作缓缓下落,笼罩住戴华斌的身躯。阿克夏面色凝重,变换了一个手势,只见原本闭合肋骨一根根打开,裂痕处漫开浓稠的黑雾,其上突出的黑色骨刺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动起来,猛然朝下方少年的肩胛戳刺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戴华斌在剧痛之下惨叫出声,妄图蜷缩起来时又被那股力量强行压住抽搐的手脚。大脑中只剩下背后尖锐物事在血肉中翻滚搅动的实感,肩骨像是被旋转的钻头一点点磨穿,他甚至听到血液飞溅的声音,沿紧绷的肌肉轮廓流下,一地的滚烫腥红。那痛苦并不愿意轻易放过他,还一路顺着脊椎蔓延下去,令他双臂青筋暴出,手指都扭曲变形,指甲生生抠嵌入地板,崩裂出灰尘石块混合着鲜血。

“这个可不是魂骨哦。”女人竟然悠哉地盘腿坐下了,勾起嘴角注视着那承受着极大痛苦的少年,仿佛惨状的始作俑者并不是她一般。“它不会弄死人的,别担心。只不过嘛……你可能会觉得死比较好受。”

“操你妈的臭婊子!!我总有一天——啊啊啊啊啊——!”

“小小年纪说什么脏话,怎么拿到完整记忆了还没学会对待女性要温柔一点?”阿克夏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继续劝慰道:“没事没事,我下了结界,反正你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继续忍住。痛苦嘛,就像大姨妈一样,虽然烦人但是痛着痛着也就习惯了……”

他已经无法分心去思考女人又说了什么垃圾话,只看到她的嘴一开一合,接着是一个狡黠微笑。背后疼痛一波一波袭来,他鼻腔口腔内满是令人作呕的铁锈味,每次当他稍微对此等程度的痛意麻木后又突起一阵更加剧烈的折磨,反复叫他生出就此死去的念头,却偏偏不夺走他性命、予他以死亡的安宁。末了他已忘记时间流逝,两眼混沌,只感知到身上令人窒息的强大碾压,和眼前无穷无尽的血色炼狱。

 

“喂,起来啦,再不起来上学可要迟到了。”

他感觉自己被踢了一下,意识迟钝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背上痛苦已经消失了。

“嘿嘿嘿,这一地狼藉的,我都帮你收拾好了,大恩不言谢。如果你想穿着全是血的衣服去上学的话我也不拦着你。”女人的靴子在他周围踱了一圈,于前方站定。“以后你就是我们中的一员了,我劝你还是赶快接受现实,想扳倒‘那位’凭你一个人简直是自不量力。之后我会再联系你的。”

戴华斌感到身上一松,女人的气息终于从房间里消失了。他吃力地爬起来,手指颤抖着去触碰肩背,奇怪的是并不存在他本以为有的狰狞伤痕,之前发生的都像是梦一般虚幻,只有身上被血浸透的衬衫提醒着他一切的真实。

包括他提前知晓的命轨。

他看见清晨微曦从窗隙射入,在光洁地板上投下片块光亮。而他捂住眼睛,翻身躺下,喉间震动出嘶哑笑声。

没人知道那其中包裹着多少血泪与灰烬。




>???

阿克夏:戴先生您的金手指到了请签收一下

滑冰:这有什么用,能让我变强吗

阿克夏:不能,但…

滑冰:所以这玩意儿融着又痛又没有卵用,这是强卖伪劣产品,我要退货!退货!你不给我退我就找消费者协会投诉!

阿克夏:屁事真多给老子签了要不然直接把你头拧下来当球踢



本来说好的三章内就见面的´_>`咸鱼咸鱼,抽烟抽烟。

我是疯了吗,为啥要瞎写这种设定,就好好谈恋爱不行么【碇司令.jpg

阿克夏不是穿越的,也不是来嫖的,是一个大号挂比,至于为啥懂这么多梗and具体设定后面应该会说,(如果我还能写下去的话。

评论(1)

热度(12)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